译文
山中松枝摆动声音如同紫虚,在山中居住夜中微冷,白昼则可见盛开的荷花。
山中所有的景致都如此美妙,简直就是陶渊明隐居的仙境再现。
秋夜里秋风吹起沉重的露水,好像在洗涤着翠绿的竹林,月光透过窗户,秋夜的影子显得格外深邃。
不知那隐居山中的桂树丛下的客人,是否常常聆听那如同潇湘云水般悠扬的乐音。
在君子山前放下午衙的繁忙,只见湿润的烟雾缭绕在青翠的竹林间,与云霞共舞。
我取来玉井峰前的清泉,煮沸后用来品尝桃溪雨后采摘的新茶。
这酒就像是金盘上的露珠汇聚而成,身旁的荷花则如同轻盈步行的素女,纯洁高雅。
西
成都草堂,唐杜工部旧居之地也。堂屡废矣,辄新之者,重其人也。今日之举,则巡抚都御史钟公蕃倡其议。既成,成都府同知吴君廷举以书与图来属予记之。
盖翘然而起,临于官道者为门。门之后为祠,祠后为书院。引水为流,桥其上,以通往来。于其前门焉,榜曰“浣花深处”。进于是,则草堂也。堂之左右,亦各为屋,缭以周垣。其东为池,引桥下之水注其中,菱莲交加,鱼鸟上下相乐也。名花时果,杂植垣内。其外则树以桤、柳,象子美之旧也。经始于弘治庚申之春,落成于其年之秋,财不费而功侈,民不劳而事集。
夫世称子美者,概以为诗人。愚以为诗道极于子美,而子美重于人者,不独诗也。唐文章之士千百人,而祠于后者,仅可指数。子美之草堂,人皆知之,是独以其诗哉?蜀自先秦以来,数千年间,通祭祀者才数人。若秦之李冰,汉之文翁、孔明,皆以功德流远。而子美徒以羁旅困穷之人,轩然与之并,是诚不独以其诗也。盖子美之为人,孝友忠信,大节俱备,读其诗,考其素履,一一可见。志其墓者,不过称之为文先生耳。於乎!此何足以知子美哉?不知于当时,而知于后世,一世之短,百世之长,子美之名若草堂,虽与天壤俱存可也。今日诸公之举,尊贤厉俗,其于风教岂曰小补之哉! (选自《天启新修成都府志》卷四十三,有删节)